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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听《人间烟火也可爱》的第56期播客，其中有一部分是在为播客找“有用”的意义。听着主播从各个角度分析听播客有什么用的时候，恍惚一瞬间我回到了童年。 在我及我身边的同学身上好像都有一种现象，即做什么事情都会被父母拿“有用”这个标尺去衡量。 如果一件事是“有用的”，那么就会被鼓励；如果是“无用的”，就会被限制甚至禁止。 小时候“有用”与否的判断逻辑还是比较简单的，只要跟“学习”强相关的，即是“有用”，反之即是“无用”。比如看语文教科书这个行为就是被鼓励，但看金庸小说就是被限制甚至禁止的。此类书甚至有一个专有名词，叫“闲书”。 长大后我开始逐渐理解“有用”的覆盖面，在学生时代跟“学习”强相关的就是有用，在工作之后跟“事业”强相关的就是有用。虽然我还没到退休的时候，但我猜退休老人的“有用”就是不给子女添麻烦，顺手最好还帮子女带带孩子解决生活强度。 这里补充一下，我原本想直接写“赚钱”的，但是考虑到部分人以及部分地区是以考公为人生目标的，所以用“事业”来代替了。 那么与此弱关联的，就全部都是“没用”。 这个逻辑的来源可能是因为我们资源过少，为了字面意义的“活着”必须无时无刻竞争可以让我们活下来的资源。在“活下去”这个前提下，一切与目标无关的事物理论上似乎也都不应该做，毕竟生命比天大。 说到底，我们真的能吃饱饭也不过几十年，父母那一代基本还有着物资匮乏的记忆。“忆苦思甜”这个词似乎少见了，在2000年前后，那个大多数人终于可以逐渐餐餐有鸡腿的时间段是被反复提及的。 正因为如此，我们潜意识中要给所有事情与“有用”相关联，否则行为就无法被合理性化。 比如看金庸小说，大家要找个理由，说它也是“有用”的，可以提升学生的语文水平，提高阅读和写作能力。玩游戏，也是“有用的”，跟人组队竞技可以提高手眼协调度，提高团队荣誉感。 显然，孩子受到这方面的影响会大很多，毕竟成年人在赚钱之后有很多自由。但是成年人也会给躺在沙发上刷抖音的自己给一个“有用”的理由：要么是劳逸结合，当下的刷抖音是为了更好的工作。要么是信息获取，刷抖音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甚至还可以学习到很多知识。 反正说到底，“无用之用，为之大用。”也就是人为的要给自己做的所有与学习也好、赚钱也好的无关行为一个合理化理由，否则自己就无法做的心安理得，否则就容易被他人指指点点。 特别是做这些“无用”的事情，是有成本的，一是机会成本，二是时间。所以家长批评孩子在做“无用”的事情时，就会说他：“有这个时间去学习不好吗！？坐在这干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情。”这句话里，前者就是在说机会成本，看金庸小说就没时间看语文教科书。后者就是在说时间成本，做这些事毕竟是要花时间的。 正因为有机会成本和时间成本，好像摒弃无用之事也没问题，逻辑上反而自洽了。 如何破解这个僵局呢？很简单，“把人当人”。这个其实并不容易，对自己不容易，对他人更是。 什么叫“把人当人”，就是不把人当机器，知道人相比于蚂蚁、蚂蚱、蜥蜴、狮子是有其特殊性的。 这种特殊性就是在于人有思想，人会思考，人还有追寻精神生活的本能。 精神生活是什么？精神生活就是那些于物质层面上无用的事情。精神生活是原始人在狩猎完之后围着篝火跳舞；精神生活是农民在种地的时候吼的那两嗓子乡野小调；精神生活是一群上流社会在歌剧院听的咏叹调。 总之，精神生活就是在提高“人”这个特殊生物的生命体验。人作为生物的本能是要活着，人作为人的本能，是要有质量的活着。 所以我们可以说一切的娱乐行为本质上都是在提高我们的生命体验，让我们更加愉悦，享受精神生活。 只是许多人并不认为自己或者他人有这个权利，这就无非是把人不当人，当做是大猩猩一样的生物。一生追寻的都是作为生物层面的活下去，不用顾忌精神追求。成年人尚且会自我规劝，看待孩子就更是如此。 他们不知道的是，人的一生——这短短的七八十年，追求的到底是什么。我认为，人的一生追寻的应当是生命体验。就是当自己在病床前将要临死的那一刻回头看去，不会让自己后悔小时候没去草丛中抓蝴蝶、成年后没学古筝、老年时没去意大利吃冰激凌。 说到底，人这一生，回头望去，哪有什么“有用”与”无用“呢？ |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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